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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埋文学 >乔薇姬冥修丞相赖上门的背景故事 > 【223】乔妹身世,那年真相(第1页)

【223】乔妹身世,那年真相(第1页)

“谁?”姬冥修云淡风轻地问。任谁都听得出他话里的冷淡,偏甄氏眼力不行,耳力也不济,甄氏当他真在询问自己呢,忙激动地说道:“瑶儿,瑶姐儿,我女儿!你……你姨母啊!”姬冥修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我姨母都姓李,何时冒出个姓荀的?”甄氏觉得这话莫名耳熟,是的了,那臭丫头讥讽瑶儿不是她姨母时也是这么说来着,“我姨母是大梁朝的公主”,怪道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说话的口吻都一模一样!甄氏不甘地瞪了乔薇一眼,挤出两滴眼泪,泫然道:“大少爷,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你就算不承认瑶儿这个妹妹,你也……你也……你也想想兰儿啊!她可是从小与你一块儿长大的!这等情分,哪里是什么半路杀出来的女人能比的?”她说这话时,怨恨的眼神有意扫过乔薇的脸,只差没指名道姓了。乔薇十分无辜地摊手,她可不是半路杀出来的女人啊,她出生没多久便与冥修定亲了,那时候荀兰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呢,真论起来,荀兰才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女人才对。不过甄氏竟敢当着她相公的面,如此肆无忌惮地告她黑状,怕是尝过告黑状的甜头涨了胆子吧?让她猜一猜,整个姬家还有谁会理会甄氏?啊,她千娇百媚的公爹。她都在门口嚎了半天了,她公爹只要不是聋子就该听见了,却依旧没派人出来回应,她以为这是个什么意思?需要她更卖力哭一哭的意思?乔薇好笑地看着甄氏,甄氏被她的笑看得头皮发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看什么看?有这么看长辈的?!”乔薇笑道:“我看你是向谁借了胆子,竟敢四处告我的黑状甄氏心虚地捏了把冷汗,随后强行挺直了腰杆儿道:“那是黑状吗?难道不是你做的不对?”乔薇挑眉:“对不对,你问我相公好了甄氏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告状呢,被这丫头一打岔,话题都跑远了,忙又看向姬冥修道:“大少爷,是这样的,瑶儿她今日什么都没做,乔氏她便拿着两个瓶子,死活逼着瑶儿承认是她的,瑶儿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她是最善良不过的人,瑶儿都说了好几次她不知道了,乔氏不买账,将瑶儿一顿毒打,强迫瑶儿认下了所有罪状!大少爷你看看,她这么对瑶儿,是不是太过分了?”“确实过分姬冥修淡淡点头,“那依照荀夫人之言,应当如何处置呢?”甄氏喜得差点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唾沫横飞地说道:“当然是要把关进祠堂,饿她个三天三夜!让她将《女则》《女诫》卷抄百遍!好生修炼自己的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有哪个姑娘家是像她那样儿的?动不动把姨母摁在地上,动不动把个男人举起来!连带着教养出来的女儿也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想象了一下几个壮汉都抱不住的姬尚青,却被望舒像拖萝卜似的拖进了院子,甄氏越发觉得自己说的在理,哪个姑娘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比男人还男人,那还是女人吗?乔薇抿住翘起来的唇瓣,不仅告她的黑状,连望舒也捎带上了,冥修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女儿控,甄氏啊甄氏,你好自为之吧。乔薇看着甄氏笑了笑,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进了桐院。甄氏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诶,大少爷!你看呐!她就这么走了!我话……你话还没说完呢!”姬冥修似有所思道:“府里倒的确有个小祠堂,早些年一个值夜的丫鬟掉进井里淹死了,过后那个小祠堂便有些闹鬼,在里头住过的人,都说自己看见了水鬼。水鬼要投胎,都必须先拉个新的水鬼,大概那个水鬼就是在找替身,好让自己往生吧甄氏听得心里毛毛的,她不会承认,她生平最怕鬼了。“荀夫人觉得那个地方怎么样?”姬冥修问。“啊?”甄氏一怔。姬冥修含了一丝清淡的笑意道:“关进那里,抄写《女则》《女诫》,饿个三天三夜,让水鬼日夜折磨,这个可合荀夫人心意?”哎哟哟,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比姬家的老爷上道多了,她找姬家的老爷告状,对方虽是许了她好处,却舍不得处罚那个小丫头,还是大少爷好啊,不仅要罚,还把人罚进闹鬼的祠堂,哎哟哟,哎哟哟,她简直要乐死了!“荀夫人?”姬冥修看向她。甄氏想忍住笑意,但眉梢眼角都是笑:“好好好!大少爷想的周到,就听大少爷的!”姬冥修道:“这么说荀夫人是同意了?”甄氏点头如捣蒜:“同意同意!”一百个同意!一千个、一万个同意!姬冥修对桐院的守门婆子打了个手势,婆子领着另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走上前,一把摁住甄氏。甄氏大惊:“你们干嘛?”守门婆子道:“送你去祠堂啊!”甄氏慌张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不是我!是你们少夫人!”守门婆子想也不想道:“就是你!”甄氏煞白着脸望向姬冥修:“大少爷!大少爷你快和她们说说,她们弄错了!”姬冥修淡淡地挑了挑眉,严肃的神色中掠过了一丝不经意的戏谑:“荀夫人自己答应的,她们何错之有?”“你……”甄氏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这小子不是比他老子强,是比他老子还护着那丫头!她不就是告了几句状,他竟让人把她关起来!“我是姬家的客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姬冥修淡淡地拢了拢宽袖:“本少主可没承认过你是客人,拖下去“是!”守门婆子应下,与两个同伴一并将甄氏拽去了祠堂,为防甄氏大喊大叫扰了府中清净,守门婆子脱了自己的臭袜子,塞进甄氏嘴里,甄氏当时就被臭晕了……乔薇进屋时,姬尚青已经睡下了,真睡假睡不得而知,总之眼皮儿是闭上的。离欢蛊对身体的副作用是极大的,沐小将军年轻,抗得过去,姬尚青半病的身子,哮喘症又犯了,其实是很致命的。乔薇给他施了一次针,又留了药方,让下人熬了,唤醒他让他服下去。这次的事闹得实在尴尬,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公爹怕是都没脸出去见人了,但这该谁呢?说到底,还是怪他自己。善良是种美德,可一味的心软,引狼入室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想来通过这一次的教训,他应该也认清了现实,不敢再随意心软了。……姬家的祠堂在南府之南,一处最荒凉的后山,早先这儿也曾光鲜亮丽,有花园一般的风景。关于闹鬼的传言,姬冥修并非信口开河,这儿确实曾溺死过一个丫鬟,那之后,也确实传出了闹鬼的谣言,只不过经查证,只是一只觅食的野猫罢了,后面在族里新修了个大祠堂,这儿便空置了。甄氏被推了进去,大门在她身后紧紧地合上,落了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甄氏死命地拍打着门板,奈何没有回应。冷风吹过,甄氏打了个寒颤。今晚月色不错,借着清润的月光,甄氏看清了院中的摆设,南边靠墙的位置便有一口圆井,井口光秃秃的,又阴森森的,甄氏怔怔地看着,总感觉下一秒里头就要爬出一个满头长发的白衣厉鬼来。甄氏吓得半死,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屋子。屋子倒是拾掇得整整齐齐,被褥棉絮一应俱全。甄氏跳上床,将自己捂进了被子,脑袋也死死地捂在里边,冷风刮着窗棂子,窗棂子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乍一听去,像是女子的低鸣。甄氏害怕得浑身颤抖。咚咚咚,有人叩响了房门。甄氏吓得心脏都险些跳出了嗓子眼。咚咚咚。声音还在继续。甄氏不敢出声。她不在,她不在,别来找她,别来找她……“夫人,是我,你在里头吗?”是一道温柔而甜美的声音,听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甄氏觉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将被子拉了下来,露出一双因害怕而微微泛红的眼睛:“你是谁?”“我是喜月啊,我听说他们把夫人关起来了,特地来给夫人送点吃的喜月,原来是喜月,喜月是她的陪房丫鬟,这次随着她一块儿来了京城。甄氏松了口气,起身给喜月开了门。喜月穿着一条玫红色的薄纱长裙,腰肢盈盈一束,手臂细腻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胸口也拉得极低,微一俯身,能看见诱人的风景。喜月描绘了精致的妆容,眉心点了朱砂,美的不可方物。“夫人,这是你最爱的枣仁糕,尝尝吧喜月笑着打开了食盒。甄氏拿起了一块枣仁糕,如释重负地说道:“唉,你不知道我都吓死了,听说这地方儿闹鬼,你敲门的时候,我还以鬼来了呢喜月浅笑嫣然。甄氏若有所思道:“话说喜月我好像……许久没见你,你随我来了京城之后,到底去哪儿了?”喜月笑了笑:“我被夫人送去后山挖竹子了,夫人不记得了吗?”甄氏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了这一段记忆:“啊,我想起来了。不过你在后山挖竹子,怎么挖到京城来了?”喜月温柔地笑道:“我走来的呀“哦甄氏觉得喜月的解释合情又合理,咬了一口枣仁糕,眉头一皱,“味道怎么这么怪?”喜月道:“怪吗?是用后山的竹子做的,里头还有竹鼠呢喜月话音一落,食盒里爬出了几只小老鼠,甄氏吓得花容失色,一把站了起来!甄氏仓皇失措地看向喜月,喜月嫣然一笑,微风迎面吹起,吹得她发丝与轻纱猎猎起舞,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笑着走向甄氏。甄氏惊恐地看着她,忽然想起喜月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是她造成的,喜月怀了老爷的孩子,她眼红,便叫喜月去后山挖竹子,天寒地冻的,喜月动了胎气,一尸两命。喜月既然已经死了,那么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喜月”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甄氏颤抖着问。喜月嫣然一笑:“替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报仇啊说罢,喜月扬起匕首,一把扎进了甄氏的心口!甄氏浑身一抖,睁开了眼,望望顶上的房梁,摸摸冷硬的床铺,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噩梦了,喜月死了那么多年,可每每在梦中,她都想不起来她已经过世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甄氏拿出帕子,擦了浑身的冷汗。居然把她关在这种鬼地方,真是过分!咚咚咚,门外又响起了叩门声。甄氏一个咯噔,抄起了地上的凳子。“娘,是我!”荀青瑶低低的声音自门缝传来。甄氏吞了吞口水,问道:“瑶儿,是你吗?”荀青瑶道:“是我,娘,你给我开门!”甄氏给荀青瑶开了门,荀青瑶两手空空地进了屋,她穿着斗篷,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她紧张地看了看外面,确定四下无人,才又合上了门:“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甄氏心有余悸道:“娘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喜月回来找娘索命了荀青瑶摸了摸她的脸:“娘,你是最近太操劳了,我们走吧甄氏一惊:“走?走去哪儿?”荀青瑶说道:“回姑苏啊!女儿犯下了此等大错,姬家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等他们动手,不如我们先走,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后门今晚无人看守,我们可以从后门溜掉“可是……”甄氏犹豫。荀青瑶跺脚:“别可是了,娘,赶紧走吧!等姬家人发现,我们想走都来不及了!”甄氏着急道:“我买的那些首饰呢,要带走的啊!”那都值老多钱了!要是落在姬家了,她会肉痛死的!荀青瑶晃了晃右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包袱:“娘,我全都带上了,你看!”甄氏笑着拍了拍胸口:“带上了就好,咱们走吧!”荀青瑶点头:“好!”甄氏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个什么样。母女俩携手出了旧祠堂,不知是不是被噩梦吓腿软的缘故,甄氏总觉得自己走不动。荀青瑶挽住她的手,小声道:“娘,快走啊,天都快亮了,那时再走就走不掉了!”甄氏也想快啊,可两条腿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迈不动,就算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是堪堪走出一小步的距离,那慢动作,看得她自己都要崩溃了。这儿离祠堂这么近,会不会喜儿的魂魄也在附近?荀青瑶道:“娘,别回头!”为什么不能回头?难道后面有什么吗?甄氏一边害怕一边又架不住心底的好奇,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把她的胆儿都差点吓跑了!“喜月!”她大叫。荀青瑶就道:“瞎说什么呢,娘?”甄氏揉揉眼,指着后边的一道黑影道:“喜月!是喜月!她来找我了!”“娘,你弄错了,那只是一道树影,别紧张了,那个不是喜月荀青瑶捧起甄氏的脸,“你看看我,我才是喜月甄氏定睛一看,荀青瑶的脸果真变成了喜月,那一刻,她发誓她的胆真的开裂了。喜月扬起一把大斧头,朝她的脑袋砍了过来!甄氏“啊”的一声,滚到了地上,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那个阴森森的房间,屋子里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纸照了进来,一片凉薄的白色。刚刚又是一个梦!梦里套着梦,太吓人了!甄氏浑身被冷汗给浸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唤个丫鬟进来,又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关进姬家的祠堂了,哪儿还有什么人使唤?口渴得要命,她摸到了桌上的茶壶,打开壶盖想看看有没有水,却忽然从里头窜出了一只老鼠。“啊——”甄氏吓得跑出了屋子,跑到门口,门被打开了,是从外头开的,荀青瑶穿着与甄氏睡梦中一模一样的斗篷,打着灯笼站在那里。甄氏只看了一眼,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翌日,天气晴好。乔薇是被碧儿与烟儿的笑声吵醒的,起身穿了衣裳,问二人府里究竟又有了什么喜事,烟儿抿唇笑道:“夫人去桂香院看看就知道了乔薇洗漱完,穿戴整齐去了桂香院。桂香院乱哄哄的,老远便听见甄氏的咆哮,什么“滚开滚开都滚开”,“拿走拿走都拿走”。乔薇走到门口,一个盒子飞了出来,乔薇抬手接住,好家伙,这不是宝林斋的盒子吗?甄氏怎么舍得把它给扔了?乔薇打开了盒子,里头居然还有宝林斋的红宝石金饰。“滚!我不要!拿走!”甄氏魔怔了似的,把所有东西打翻在了地上。乔薇眉梢一挑,抓住了路过的小翠:“她这是怎么了?”小翠害怕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荀夫人是怎么了,昨夜奴婢陪荀小姐去祠堂探望荀夫人,荀夫人一见到荀小姐便晕了,醒来之后就这样了。她把荀小姐的脸都抓花了,说什么……荀小姐是喜月那狐狸精变的……连荀小姐给她拾掇的首饰她也不要,说什么都是耗子变的……”碧儿偷笑:“她是被鬼附身了吧?我听说祠堂闹鬼的“那种胡话你也信?”乔薇进屋看了甄氏,甄氏明显是被吓坏了,一时半会儿估计缓不过来,被关个祠堂就吓成这样,啧,做过不少亏心事吧?咎由自取。乔薇懒得搭理甄氏,带着碧儿回了青莲居。甄氏说什么也不肯待在姬家了,拉着儿子坐上了回姑苏的马车,不仅李氏买给她的那些首饰不要,连荀青瑶也被她一脚踹了下来,荀青瑶没被乔薇踩成重伤,倒是被亲娘踹断了肋骨。下人们手忙脚乱,又是请示老夫人,又是请示少夫人,又是请示李氏,折腾到天黑,才总算把这倒霉的一家子全都送上了回姑苏的马车。梅香四溢的青莲居,乔薇坐在廊下的藤椅上,身旁是难得忙里偷闲的姬冥修。姬冥修握着她的手,看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两小只,眼底有藏不住的宠溺。乔薇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没了碍眼的,空气都清新了姬冥修戏谑道:“要不要庆祝一下啊,乔帮主?”“要!”乔薇一口道:“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姬冥修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她的小耳垂瞬间着了火,红得几乎能够滴出血来:“在家里坐不住了是不是?”乔薇耳朵烫烫的,心口酥酥的,红着耳朵嗯了一声,她都好几天没出门啦,已经快要忘记京城的繁华是个什么样了。姬冥修弹了弹她脑门儿,宠溺一笑:“去换身衣裳“真出去啊?”乔薇道。“不想去?”姬冥修问。乔薇站起身:“去去去!两分钟!”姬冥修与她相处多了,大概也明白分钟是个什么概念,在心里数了数,果不其然,没数完她便穿着清爽的宝蓝色短袄与素白长裙走了出来。天色有些晚,便没带两个小家伙,手挽手地出了门。大街上摆满了年货,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乔薇心情好,看什么都想要,对联、年画、福字、彩灯……各挑了些,燕飞绝在她身后,两只手全都抱满了。燕飞绝幽怨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买了?待会儿来个刺客什么的我告诉你,我都没手打架了!”燕飞绝乌鸦嘴刚一说完,“刺客”便从巷子里走出来了,这刺客不是别人,正是与燕飞绝几次交手的黑袍男子。黑袍男子被姬冥修的毒箭伤到,服下解毒的药丸后已无大碍,不声不响地跟在三人身后。乔薇在前方挑选着年画,姬冥修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他眸光一动,抚了抚乔薇的背:“我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乔薇一笑:“好啊!你想吃什么?”姬冥修瞅了瞅对面道:“那家酒楼的羊蝎子不错,你先进去等我,我去附近给望舒景云买两串糖葫芦带回去“好!”乔薇不疑有他,进了斜对面的一家酒楼。姬冥修带着燕飞绝拐进了巷子,哪知对方并没有追上来,而是脚步一转,进了酒楼。燕飞绝傻眼:“啥情况啊这是?”姬冥修的眸光凉了凉:“我们一直都弄错了,他跟踪的人不是我,是小薇除去上次偶遇黑袍之外,其余三次他都与乔薇在一块儿,他有想过对方可能是针对他们之中的任意一个,但更多的以为是自己,毕竟乔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千金小姐,没可能惹上隐族的势力。黑袍男子进了酒楼。乔薇要了一间二楼的厢房,点了个羊蝎子火锅,坐在窗边,欣赏路边的风景。黑袍男子一步步走上楼梯。店小二笑道:“客观,楼上满客了,您请到下边儿坐!”黑袍男子没理他,店小二想去拽他,可一触碰他浑身的煞气,便悻悻地抽回了手。黑袍男子走上了二楼,来到乔薇的厢房门口。乔薇伸了个懒腰,一转眼,见燕飞绝站在楼下朝她挥手。她也挥了挥手:“怎么了?”人声鼎沸,将她的话音淹没。燕飞绝焦急地用左手砍了砍右手。乔薇不懂。燕飞绝挠头,往右指了指。乔薇往右一看,看到了摆在小几上的几个梨子,笑道:“你要吃梨子啊?我拿给你!”乔薇转身,去小几上取梨。一切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黑袍男子来到了门口,对街的一家青楼,姬冥修站在窗口,手持破神弩,目光凛冽地看着他,手指扣动了扳机。咻的一声,箭矢飞了起来,飞入乔薇的厢房,自乔薇的背后一闪而过,直直射向黑袍男子的心口。黑袍男子侧身拂袖,箭矢打中了顶上的吊灯,巨大的吊灯坠了下来,蜡烛倒了一地,大堂一片混乱。黑袍男子冷冷地看了姬冥修一眼,咬牙,拂袖而去!姬冥修的身后,一对浑身赤裸的男女将自己捂在棉被中,瑟瑟地发抖,他们本在风流快活,谁知怎么突然冲进来一个男人,拿着军营才有的弓弩,一身的肃杀之气,把他们吓得救命都忘记喊了。“给,你的梨乔薇将梨子抛给了燕飞绝。谁要吃梨了?燕飞绝接住梨子,咬了一口,唔,真嫩!……酒楼的混乱之是一时的,很快便被能干的掌柜带人清理干净,燕飞绝趁人不备拿回了那支箭,偷偷往柜台放了一个元宝,以作补偿。这儿羊蝎子火锅是红汤麻辣味的,辣得乔薇热汗直冒,却大呼过瘾。姬冥修不吃羊肉,吃了几口小菜,一大锅羊蝎子,尽数进了乔薇与燕飞绝的肚子。乔薇饱得走不动路,托着个肚子,靠在姬冥修怀里。姬冥修搂住她腰肢,将她连提带抱地扶下了楼。马车很快抵达了姬家,乔薇揉揉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额头抵在他胸口:“走不动姬冥修抱着她下了马车。她双手圈住他脖子,脑袋枕在他肩上,整个人都被一种小小的幸福包围着,脸上红润润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姬冥修将她抱回了青莲居,孩子们已经睡了,院子一片静谧,守门的婆子见大少爷亲自将少奶奶抱了回来,惊得嘴巴都差点合不上。乔薇半路都想下来了,没人弄弄就算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很要帮主的威严的!奈何姬冥修就是不松手,愣是将她抱进屋子,放到了床上:“你先睡“嗯?”乔薇眨眨眼,“你不睡吗?”姬冥修替她脱了鞋子,把她塞进柔软的被窝:“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乔薇点点头。姬冥修给她掖好被子,又去隔壁屋看了看两个睡得香甜的孩子,转身出了青莲居。停了两日的大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乔峥送走最后一个灵芝堂的客人,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正要招呼伙计关上门,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燕飞绝坐在外车座上,打了个呵欠。车帘被掀开,姬冥修走了下来。乔峥先生一怔,随即古怪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怎么又撇下我女儿,一个人跑到灵芝堂来了?你到底是和我女儿过日子,还是和我过日子啊?”姬冥修淡淡地走到他面前,月光自姬冥修身后照来,他高大的暗影,一下子铺满了整个大堂,大堂的气氛就是一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姬冥修肃着脸问。乔峥道:“什么什么事瞒着你?”姬冥修语气低沉:“小薇的身世乔峥就是一噎:“她、她身世?你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姬冥修定定地看着他道:“南楚神将府带了个很厉害的护卫,那个护卫不是南楚人,也不是大梁人,他跟踪了小薇好几次,我想请问岳父大人,小薇一没出过京城,二没去过南楚,她是怎么惹上那么厉害的人物的?”乔峥面色一变:“他去找小薇了?他有没有把小薇怎么样?”姬冥修眯了眯眼:“你果真知道?”乔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咬紧了嘴皮子,背过身子,一副受气包的小模样。姬冥修看了那伙计一眼,伙计识趣地退下,燕飞绝无聊地跨过门槛,从外头给二人合上了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乔峥再隐瞒也毫无意义了,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道:“我没想过真有这么一天,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一直没人找上门来,我便以为是青鸾说错了,那些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存在姬冥修狐疑地蹙了蹙眉:“岳母一开始便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乔峥点点头。姬冥修道:“那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乔峥道:“是她老家的人姬冥修眸光微微一动:“她是隐族的?”“隐族是什么?”乔峥问,他并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江湖传闻,也就没听过隐族一说了。姬冥修解释道:“一个地方,那个黑袍男子就是隐族的,你不知道你妻子的来历吗?”乔峥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一定要知道吗?”姬冥修这段日子一直在查探沈氏的下落,他猜到对方可能来头不小,却万万没料到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族人,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震惊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棘手,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世外之人进入过隐族,若沈氏当年是被隐族的弟子带走的,那么想把她找到,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想到什么,姬冥修问道:“你这些年一直坚定她还活着,为什么?”乔峥垂下了眸子,低低地说道:“她没那么容易死,我当初碰到她的时候,她身上被人砍了七八刀,血都快流干了,但拼着一口气,她活过来了。她是从阎王殿爬回来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地把命交出去?她都还没找到自己的孩子,没听小薇叫她一声娘,她不会舍得死掉的这个信息很重要,沈氏是被人追杀的,那么沈氏在隐族过得想必并不太平,这些年,那伙人被肃清了没有,若是没有,那么小薇回去,岂不是很危险?“她有和你提过她的仇家吗?”姬冥修问。乔峥摇头:“没有,她只说,将来有一天,他们可能会来找小薇,要是小薇嫁入姬家就好了姬冥修眉心就是一跳:“嫁入姬家当真是你们算计的?”乔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避重就轻道:“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女儿明明不想嫁给你,也不知是谁抢了婚书,各种诱惑我点头答应的!”姬冥修目光沉沉地看向他,乔峥被看得头皮都要炸了,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我说就是了!当年的亲事确实是小薇她娘算计的!她给皇后下了蛊,皇后身子不适,全天下只有她能治,她要挟皇后,治你可以,先给我女儿和姬家少主定一门亲这胆子!竟要挟到皇后的头上了!乔峥没说的是小薇她娘原本是想要挟皇帝的,他怕不过,好说歹说了半天她娘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改成要挟皇后了。姬冥修深吸一口气,不是亲耳听到,他大概不会相信那一场亲事竟是岳母大人的手笔:“岳母大人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让太子娶了小薇?”乔峥很认真地想了想:“是啊,我也很纳闷呢,明明太子妃更好嘛……”姬冥修黑了脸,和你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从灵芝堂出来,姬冥修坐上了回府的马车。燕飞绝虽是在门外,但该听的一个字也落下,他疑惑地问道:“少主,那个黑袍武功这么厉害,怎么没上姬家抓过人呐?”这也是姬冥修感到疑惑的地方,与对方交手的情况来看,对方完全有能力从姬家掳走一个女人,尽管乔薇不是普通的女人,但对方并不清楚这一点,又为何没溜进姬家试一试呢?姬家有什么让他忌惮的东西不成?姬冥修眸光顿了顿:“传信易千音与凤倾歌,速速赶来京城!”……月黑风高,一道矫健的身影翻过了高墙,诡异而又敏捷地溜进了青莲居。男主人不在,很好。女主人睡着了,很好。两个小屁孩也打起了呼噜,非常好。教主大人勾起邪魅的唇角,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后一只小蛊虫飞了出来,小蛊虫在每间屋子转了转,随后扑哧着翅膀,在望舒与景云的窗外徘徊不前。教主大人眯了眯眼:“本座的面具在这里?”没错,教主大人的黄金面具被乔薇带回青莲居后,一眼就被望舒看中了,望舒将面具要了过来,抱着进入了梦乡。望舒睡在金光闪闪的豪华大床上,一只腿压在哥哥的身上,均匀地打着小呼噜。教主大人来到了门口,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隙,正要进去,就见两道白眼如闪电一般窜了出来,是大白与小白。教主大人邪魅的眸子眯了眯:“云貂啊……”大白与小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眼神特别凶悍!教主大人从怀里掏出两颗香喷喷的毒丸,十分友好地丢在了地上。小白一口将毒丸塞进了嘴里!哇!好好吃!比它吃过的糖糖都要好吃!帅哥哥是好人哟!大白见小白吃得欢,也一口将毒丸塞进了嘴里,随后大白两眼一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一只白被贿赂了,一只白被毒倒了,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教主大人笑着看了小白一眼,小白乖乖地坐在地上,卖萌地看着他。教主大人从怀里抽出了匕首,阴测测地笑道:“愚蠢的姬家人,你们竟敢偷本座的金子,你们会为你们的愚蠢付出代价,本座要杀了你们!夺回属于本座的东西!”这时,被尿尿憋醒的望舒一骨溜儿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憋不住了,憋不住了,要尿了!望舒一手捂住小屁屁,飞快地朝门口跑去,嘭的一声推开门!站在门后的教主大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突然打开的门板拍进了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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