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意思,这最后一局棋正是之前顾宴辞和萧元景在定国公府湖心亭下的那局残局,最后她破了局赢了顾宴辞。如今这残局出现在这里,倒是有意思。她一双纤纤玉手轻轻的捏住棋子,转瞬间就破了棋局,韩先生甚至都没看清,等楚慕倾将棋子全部放完,韩先生不由得赞叹出声:“妙啊,妙啊,不知楚大小姐师出何门,此种破局之法当真是奇妙。”楚慕倾欠了欠身,微笑着道:“先生过奖了,只不过从前闲暇之时,曾经见过此局,觉得甚是精妙,便研究了一二罢了。”韩先生闻言更加吃惊,没想到如此精妙的破局之法,竟然是这样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女想出来的。“此法甚是精妙,还请楚大小姐允我将其教授给太学的学生,我在教授时也会如实告知她们,此法为楚大小姐所破。”楚慕倾应道:“慕倾甚感荣幸。”清平公主和其她夫人小姐见此,不禁纷纷上前查看,想知道究竟是何种破局之法,竟让韩先生如此称赞。待上前去看到棋局之后,也不禁赞叹出声。要知道,她们也都是家族精心培养,精通琴棋书画的,自然能看出来此局的精妙。一时之间尽是对楚慕倾的夸赞。廖灵玉自然也看见了,她刚刚也研究过此局,但是毫无解法,如今看着站在各位夫人中间,众星捧月的楚慕倾,不禁握紧了拳头,出声道:“这棋局楚大小姐从前解过,如今再解一遍,是否不公平?”众人闻言纷纷向她看过去,清平公主更是直接冷了脸,厉声道:“若不是本身就精于此道,这棋局就算是解一千遍,也是解不出来的,在座的各位夫人小姐,有谁能解吗?”其她夫人纷纷摇头,道:“我等于棋艺一道,只是略通皮毛,断然是解不出的,楚大小姐能解出来,便足以说明她棋艺精湛。”她此话虽然过谦了些,豪门贵女虽说不是人人都精通,但却都是从小学习的,所以是断然不会只懂皮毛的,但是对楚慕倾的夸赞却是实打实的。楚慕倾看着廖灵玉发白的脸,于是道:“若是廖二小姐对此局有异议的话。”她转身看向清平公主,行了个礼道,“请公主允许臣女与廖二小姐对弈一局,如此谁输谁赢,便可分明了。”清平公主本来已经想宣布楚慕倾为棋艺魁首了,但是廖灵玉既然已经提出异议了,如今楚慕倾又愿与她对弈一把,倒不如同意,省的日后因着名事其他人对此有意见,显得名不正言不顺。她转身回位置上坐下,开口道:“那便请楚大小姐与廖二小姐对弈一把。”楚慕倾和廖灵玉两人在棋盘两方落座,看起来都面色平静,至于心里是不是这样,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楚慕倾浅笑着将黑棋往廖灵玉面前推了推,然后道:“廖二小姐,你先请。”围棋对弈,黑子为先,占据先机。廖灵玉看了楚慕倾一眼,顿了顿,还是拿了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她此局一定要赢,若是输了,她与楚慕倾的赌约很有可能也就输了,她不仅会自己颜面尽失,还会连累柱国公府蒙羞。楚慕倾不紧不慢的也跟着放了一颗黑子,姿态闲适。于是接下来大家便看见,黑子从一开始就来势汹汹,白子则相对来说更为保守一些,但是慢慢的,表面看起来凶悍的黑子却渐渐的显示出了颓势,而白子则渐渐显出包围之势,将黑子吞吃殆尽。廖灵玉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冷汗,她极力的寻找挽回颓势的方法,结果反而自己的棋子越来越被逼到绝路。楚慕倾看着她笑了一下,然后素手轻捏一颗棋子,直接放下。棋子落,局已定。廖灵玉直接瘫坐在地上,楚慕倾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站起身来,然后对廖灵玉道:“廖二小姐,你输了。”清平公主看向楚慕倾的目光满是赞赏,她看都没看地上的廖灵玉一眼,直接对着众人宣布:“棋艺魁首为永宁侯府楚大小姐,请大家稍事休息,府上已为大家备好茶点,各位也可以看出走走,赏一赏秋景,等一炷香后,再进行书和画的比试。”说完就带着丫鬟走了,想来是先回院子休息了。她的嫡女嘉阳县主没有跟着一起回去,反而是朝着楚慕倾走来了,一双眼睛满是惊奇的道:“你可真厉害,若是我能像你这样便好了,那么母亲便不会责备我学不好琴棋书画了。”她一双眸子里满是苦恼,不同于楚凝初装出来的单纯,这位嘉阳县主倒是真的单纯,一看就是父母宠爱着长大的。楚慕倾语气温柔道:“公主也是为了县主好。”嘉阳县主叹了口气,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睛一亮,看着楚慕倾询问道:“我日后可以去找你玩吗,我不想让母亲请来的女官教导,我想让你教我。”有句话她没说,宫里来的女官都太严厉了,若是她学的不好,也是会责罚她的,她实在是不想跟她们学了。这位楚大小姐既然已经夺了两门魁首,想必是很厉害的,更重要的是,她生的太好看了些。周围其她小姐听了嘉阳县主的话,不禁想说这位县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宫里的女官可不是谁都教的,能跟着她们学习,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而这位县主居然不愿意。同时看着楚慕倾的眼神充满了羡慕,这位楚大小姐如今得了嘉阳县主的青眼,日后更是不容小觑了。楚舒然在旁边看着嘉阳县主与楚慕倾说话,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一时都有些笑不出来。她从前也有意讨好过这位县主,但是对方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她不禁暗骂对方不识抬举。殊不知人家嘉阳县主虽然单纯,却并不愚蠢,楚舒然打的什么目的,她又不是看不出来,而且越是单纯的人,越能看出别人对自己是不是真心。她见楚舒然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算计,自然是不愿意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