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就将钱送来了?”楚慕倾问道。“自然,还没到未时末,柱国公夫人就派人将钱送到了我说的地方,整整三千两黄金,一分不少。”“柱国公就没派人去守着?”这样等劫匪去取钱的时候,直接将他们拿下,楚慕倾相信柱国公一定能想到。顾宴辞嘴角微微勾起:“自然派人去了,但是我的人想取东西,岂是柱国公找到的那些废物能抓住的。”他说这话时语气张扬,带着独属于顾宴辞的骄傲轻狂。楚慕倾轻笑一声,然后就看见顾宴辞又凑上前,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该夸我。”“顾宴辞,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叫什么吗?”顾宴辞试探着道:“卸磨杀驴?”“小公爷学的什么成语,这不该用卸磨杀驴。”楚慕倾微微一笑:“这叫,锦上添花。”卸磨杀驴杀的是为自己出过力的人,柱国公那群人也配?自然是锦上添花,为她锦上添花。想必下午柱国公府知道廖寒玉死了的消息,定然会又气又怒吧,三千两黄金对柱国公府确实不是个事儿,但是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廖寒玉午时就已经死了,但是他们还是给别人送了钱,一向傲慢的柱国公府众人,只怕会气的跳脚。况且柱国公的人还没抓到取钱的人,想必他会更气愤。顾宴辞这一步倒真是,做的漂亮。顾宴辞听了楚慕倾的话,也笑了出来。“大小姐,你杀人,我谋财,我们天生一对。”楚慕倾轻笑,谋财害命,他们确实天生一对。“三千两黄金你什么时候要,派人搬走就是了。”顾宴辞道。楚慕倾抬眼看他:“三千两黄金,就这么给我了?”“是啊,要以身相许吗?小爷有的是钱,大小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顾宴辞拇指轻轻抚过楚慕倾的眼尾,凑近问道:“这钱做聘礼怎么样?”“小公爷的聘礼就是三千两黄金吗?”“自然不是。”顾宴辞突然认真了起来,注视着楚慕倾,一字一句道,“这钱原本就是为你要的,人是你绑的,若是她今日不死,你大概本来就准备用廖寒玉做点文章吧,到时候估计就不止这三千两了。”两人四目相对,楚慕倾想,顾宴辞大约是这世上,除自己之外,最了解她的人了。他们是恋人,是势均力敌的盟友,还是知己。“柱国公府的钱怎么配给你做聘礼,小爷要给你的聘礼,自然会是这世上最好的。”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眼神里都闪着对方才懂的光芒。此刻整个柱国公府都乱成了一团,下午京兆尹府的人是跟着柱国公府的人一起去的京郊,就连京兆府尹郑平也特意去了。这可是国公府,一等一的勋贵人家,如今人家府上的嫡长女被人发现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京郊,郑平当真是有苦说不出。想到今日夫人和自己说的事,原本自己还犹豫不决,毕竟对面也是个不好惹的富贵公子哥,苦主还是个太学学生,这事柱国公府又不占理,若是自己就这么大事化了小事化小,万一日后闹到了皇上那里,自己岂不是要倒霉。本来还一直拿不定主意,一方面又觉得夫人说的有理,另一方面又有些顾虑,结果下午就出了这事。这下好了,不是他给柱国公府面子了,是人家柱国公放不放过他了,毕竟此处离京城也不算远,真计较起来,自己也是要担责任的。京兆尹的人和柱国公府的人在城门口相遇,郑平看见柱国公立马就道:“国公爷。”柱国公看见他,冷哼一声,就带着人骑马朝着京郊去了,郑平碰了一鼻子灰,师爷在一旁道:“大人,现下咱们怎么办?”郑平瞪他一眼,道:“自然是跟着去京郊,此事还要我教你吗?”说完就带着人朝着京郊去了,师爷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不忿。又不是我给你脸子,冲着我发什么火。心里不忿,面上还是要跟着去,不过他是文人,一点都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去。郑平虽然也不精通骑术,但是好歹是会一点的,毕竟当年在太学读书的时候,君子六艺,他们样样都要学。等师爷到京郊廖寒玉遇害的地方,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全是京兆尹的人和柱国公府的人,留在这儿的那群公子哥守到来人就回去了。师爷挤开人群走进去,就看见廖寒玉的尸体已经被盖上白布,按理来说应该将她带进衙门,让仵作先进行验尸的。不过郑平不敢问,国公府的嫡长女,柱国公怎么会允许他们将她带回去,更别说是验尸了。郑平陪笑道:“那国公爷先将小姐带回去,容下官将这个丫鬟带回府衙,下官定然会竭尽全力找到凶手,还请国公爷放心。”柱国公这次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然后就带着廖寒玉回去了。郑平站在原地,有些看不懂这位柱国公,嫡长女遇害,他看起来倒好像不是那么伤心,更多的是恼怒。算了,不想了,这种事也不是他能管的,如今还是找到凶手要紧。他抬头看向四周,叹了一口气,师爷站在他旁边,道:“大人,您看此事会是何人所为?”郑平此刻心里也是一团乱,他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打听了吗?”怎么一个大家小姐去上个香就出了意外。“大人,下官去打听了,说是廖大小姐在永华山就被人掳走了,还有人说,她有个丫鬟还活着,说是当时就听见那掳走廖大小姐的人说让她回去报信说要三千两黄金呢。”“多少?三千两黄金?!”郑平很是惊讶,要知道他们的俸禄一年也就几百辆银子,虽然官员都不靠俸禄活着,他平时也贪,但是也不曾贪过这个数目。“而且下官听说,未时柱国公夫人派人抬了还几个箱子进了流水巷的一个宅子。”师爷的将声音压得极低,“大人,你说那里面会不会就是那三千两金子?”